大陸的「十一國慶」跟我們的「雙十國慶」實在太接近了,很多事情難免拿來比較一下。
今年大陸建政七十周年,「十一國慶」閱兵擴大舉行,這場國防武力的展示秀,新式武器成了賣點,如首次亮相的東風十七、長劍一○○、東風四十一洲際飛彈等三型。至於以前吸睛的踢正步徒步方陣,不若往年精彩,氣勢與動作少了往年的霸氣與雄壯威武。主要的原因是這次閱兵,大陸在政策採取「練兵先練將」的思維,讓各單位的指揮官「身先士卒」,下場踢正步,除了前所未有由各級將領組成的「領導指揮方陣」之外,十五個徒步方陣,派出將軍級的少將指揮員親自帶隊喊口令、踢正步。
電視轉播都給這些將領不算短的畫面,但是,這些已經是「大叔」的將級軍官,在體態上、動作的俐落以及喊口令聲音的磁性,顯然不及年輕的軍官來得討喜,以至於降低了可看性。
當大陸把踢正步這種「儀式型」的訓練向上延伸到將級軍官,指揮官都必須下海與兄弟一起踢正步,反觀台灣,卻根本廢掉踢正步的訓練與閱兵。
國軍廢止踢正步的緣起是楊國強擔任陸軍官校校長時,為迎合甫執政的民進黨想要廢止台灣旳閱兵「軍國主義」,以閱兵集訓太浪費時間,耽誤官校學生正規的課業,於是層層上報,最終全面廢止,包括部隊也因此免了頂著大太陽、綁竹竿的苦練。
這個決策有點矯枉過正,三軍六校的軍事院校可以因學業為重,省掉踢正步的操練,但是,一般部隊廢止這項「國軍優良的傳統」,就有點過頭了。可以視軍種的性質保留踢正步的訓練,如海軍及空軍就不用到陸地上踢正步,可是至少保留三軍儀隊、憲兵、海軍陸戰隊、陸軍步兵師、陸軍特戰部隊等五個方隊,再加上木蘭隊。
就軍事的角度而言,閱兵這種「儀式型」的訓練與展示,是否等同實際的戰力?見仁見智,但是,總是部隊訓練精良的象徵,尤其透過外在的訓練內化成部隊要求紀律、精誠團結的整體戰力,這也是軍事訓練極重要的理念。
尤其在比較過世界各國閱兵分列式的踢正步,國軍的右手托槍、左手九十度擺動「手腳並用」的踢正步動作是最好看、最優美的步伐。大陸踢正步的動作有兩種,一種是持槍,雙手不擺動,一種是不持槍,雙手握拳擺動至腰際時收回於小腹,這兩種動作,都不夠大器,有點「娘」。所以,不論從哪一個角度來看,國軍廢止踢正步的訓練與閱兵,都很可惜。
筆者在服預官役時踢過正步,要描述這段令人「悸動」的回憶,原諒我以第一人稱來現身說法。
當一百多人的部隊踢正步行經閱兵台時,從表面上看,是一個方陣以整齊劃一的動作,全程嚴肅靜默的前進,其實不然,隊伍裡面充滿了各種低聲的「耳語」,如:張三你慢一點、李四你走歪了、王五偏右一點、注意聽連長「向右看」的口令(因為帶隊的連長是向前方喊口令,後面根本聽不到)、大家加油、快走完了……,各種互相提醒、激勵士氣的「垃圾話」在隊伍裡面低聲迴盪,但見一個一百多人的方隊,在那個時間幾乎凝固的空間,大家同心協力、專心一致去做同一件事情,而且,每一個人都希望把它做到最好。在那裡我才體會出我的名字「親愛精誠」的真意。
退伍後,只要看到閱兵踢正步的畫面,我每次都失控的淚流滿面,雖然,我已經不記得前後左右的班兵是誰?
我有一個台灣的首富夢:如果我是像郭台銘這樣的首富,我會去請國防部提供歷年來參加國慶閱兵大典的官、士、兵名單以及他們的帳戶,然後,每年的十月十日定期匯一萬元到他們的帳戶,以表達他們為國慶閱兵付出的心血與訓練,謝謝他們為國家做了這麼偉大的事。(記者/王精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