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兩岸地震引發災難導致民眾健康、生命及財產損失巨大,兩岸當局、相關社會組織及民眾彼此關懷、打氣及幾加油,充分體現兩岸民眾血濃水、同文同種民族情感及人道主義關懷,相對於政治對立及軍事敵對,兩岸在「災難政治」中展現同理心、協助奧援、包容關懷,在雪中送炭過程中更能凝聚民族情感,展現人性光明及關懷。毋庸置疑,這有助於凝聚中華民族國族主義、我群意識,體現「兩岸一家親」及「兩岸命運共同體」意識。
透過災難政治學維繫兩岸紐帶
此次台灣花東地區爆發地震,民眾財產、健康及生命損失無數。大陸當局國台辦立即發表關懷慰問之意。而先前九月五日四川省甘孜州瀘定縣也發生六點八級地震,震災嚴重致數百民眾不幸罹難及受傷。台灣社會各界通過各管道途徑向災區民眾,表達關切慰問之意,包括政府領導人蔡英文、賴清德及蘇貞昌 ,也表達慰問及哀悼之意;其他政黨組織、宗教團體、社會組織及台商台企,也紛紛踴躍向災區捐款捐物,體現人道主義關懷及「兩岸一家親」精神。儘管美國眾議院議長裴洛西訪台後,惡化兩岸互動關係,但兩岸社會更多是基於「以人為本」及「以社會為本」所建構社會有機聯繫,證明兩岸民眾係出於「同文同種」血濃於水的民族情感紐帶。
回顧二00八年五月十二日適逢台灣政黨輪替之際,四川省汶川爆發八級大地震,國民黨的馬英九贏得總統大選,在兩岸當局共同接受「九二共識」政治基礎前提下,為兩岸和平發展帶來一線曙光。國民黨當局和民間踴躍捐出七十點五億新台幣賑災,體現「兩岸一家親」的善意及中華民族情感關懷。這樣政治善意表達,及接受「九二共識」共同政治基礎和建立政治互信,促使兩岸開啟大交流與大合作的歷史新頁 ,從經濟利益共同體走向政治社會共同體。
「災難政治學」內涵不在於「錦上添花」而係「雪中送炭」,以同理、包容、諒解及關懷、援助為內涵,去除政治工具主義的虛假情感關懷,而是真正立基於民族共同體發展,這促進兩岸民眾具有共同經歷、歷史經驗及記憶,透過相互協助與合作、支持,利於營造雙方共同體意識,重建中華民族共同體及中國認同之集體意識,以利兩岸從經濟共榮、文化歷史共同記憶,培養兩岸政治共同體休戚與共的一體感。
國族認同逆轉不利兩岸交流
然若政治領袖一再公開宣稱不承認「九二共識」,反對「一中原則」;甚至高唱「對岸鄰國論」、「兩岸兩國論」,或是「大陸是別國」、「務實台獨工作者」,鼓吹制憲建國、台灣正常國家運動。從蔡英文任內台獨聲浪高漲,支持台獨比例增加、中國人認同下降至低點,如此即使再以關懷「災難政治」表達人道關懷及民族情感,恐也困難喚醒及形塑民族共同體意識。
事實上,兩岸民眾間國族主義血濃於水、同文同種,兩岸民眾原本具有中國人認同。兩蔣時期,中華民國政府堅持「一中原則」,台灣人也是中國人,倡議復興中華文化,重塑台灣民眾的文化血緣認同。然伴隨國民黨威權體制民主化轉型,台灣社會中國意識漸減、台灣意識漸增。一九九0年代初期,台灣民眾的「中國人認同」與「台灣人認同」此「雙重認同」,皆高達五十%至六十%;「中國人認同」約廿%至卅%;純粹「台灣人認同」僅有十%至廿%。台灣民眾具有中國人認同曾高達八成以上。
台灣社會自歷經去國民黨威權體制化後,逐漸走向民主化、本土化化過程,公民及歷史課綱逐漸傾向「台灣化」、去「中國化」,政治社會化過程及作用,逐漸改變青年國家認同。尤其是李登輝執政後期推動「兩國論」;陳水扁執政後鼓吹「一邊一國論」、「台灣正常國家運動」;蔡英文執政後,則公開否定「九二共識」,倡議「對岸鄰國論」及「兩岸互不隸屬論」,實施一系列的文化台獨、漸進式台獨措施,導致台灣民眾國族認同發生重大改變。
台灣民眾的「中國人認同」與「台灣人認同」此「雙重認同」,僅剩廿%至卅%;中國人認同十%以下;「台灣人認同」高達六十%至七十%。民進黨執政下不斷解構兩岸國族主義,降低中國認同及雙重認同、提高台灣認同,這不僅不利於兩岸融合,反而造成兩岸雙方社會認同之衝突。儘管民進黨主政下台獨支持聲浪也升高,但台灣認同近七成,台獨主張最高二成,顯然台灣認同並不等於台獨主張。
兩岸統合創造共榮共存雙贏
泛綠政治聯盟不斷倡議「修憲去中華民國化」、「制憲建國」及推動「台灣正常國家運動」、變更國號及以台灣名義重新參與國際組織,這些「去中國化」措施,皆會降低中國認同。尤其是陳水扁及蔡英文皆未公開承認自己是中國人,認為中華文化僅只是台灣多元文化的組成。這種「文化台獨」及「去中國化」思維,其實是背離民進黨創黨時傳統主張:兩岸人民同屬中華民族,具血緣、文化親近性,兩岸可以形成兩岸政治統合,包括聯邦、邦聯及國協、聯盟形式。
台灣社會因台獨意識及民粹主義揚升,致「抗中保台」路線取得十%至20%的社會基礎,激進台獨路線阻礙兩岸社會正常交流及合作。究其實,歷次民調顯示約七成至八成台灣民眾,主張兩岸和平、對話解決彼此分歧。台灣社會真正主張「法理獨立」民意,也僅約十%至廿%,尤其在大陸武力威懾及美國不支持台獨情況,支持「法理台獨」比例更是少之又少。
兩岸民眾具有濃厚中華民族國族主義,同樣是以炎黃子孫及龍的傳人自居,具有相同血緣、文化、歷史、語言、宗教信仰,若兩岸能相互交流與合作,台灣能夠擁有參與大陸發展機遇,即可共同復興中華文化、振興中華民族,創造共榮共存之雙贏局面。兩岸若能從緊密的經濟社會文化交流及合作中,逐漸透過「融合漸統」、「融合和統」過程,最終就能邁向「兩岸統合論」目標。換言之,兩岸若能藉由營造彼此人民親善關係,及建構「命運共同體」意識,最終凝聚新的中華國族主義,台灣也必能從「被戰爭」泥沼中脫離出來。
(柳金財/佛光大學公共事務學系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