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2020庚子年延續到2022壬寅年的新冠肺炎,給人類社會帶來翻天覆地的大衝擊,人類幾乎面臨大滅絕的危機。而被寄予厚望,認為可以抵擋病毒的疫苗,在實際接種後發現並不能達到百分之百的防護力,不斷翻新變異的病毒輕易突破疫苗的防線,入侵人類健康的集體防線,而疫苗對人體長期性干擾與毀損的後遺症,卻還是個未知數,仍有待觀察。人類再次面臨「人定勝不了天」的考驗。
一、疫情對於宗教的影響值得探討
當疫情結束或轉趨緩和的「後疫情時代」,人類社會不論是生活方式、人際關係、經濟模式、社會型態、文化演變,乃至於思想革命、宗教信仰都將產生巨大的變革或轉型,人類將面臨一個巨變的「後疫情時代」。
其中,值得探討卻又為大眾忽視的乃是「疫情之下的宗教作為」以及「疫情對於宗教的衝擊與影響」。
一般而言,人類在面臨生死交關的威脅時,會尋求宗教的慰藉與治療,然而,在面對這一波新冠肺炎的疫情時,宗教幾乎無所作為,發揮不了任何功能與作用,慰藉與治療根本派不上用場,幾乎沒有人在飽受疫情的威脅時,去尋求「菩薩的保佑」與宗教的救助,而一面倒的尋求醫學與疫苗的照顧,全球都忘了宗教。甚至於,宗教團體最擅長募集疫苗提供給落後國家與偏遠地區的善行義舉也幾乎沒看到(台灣的慈濟、佛光山算是例外)。
站在人類發展史的立場以及觀察人類宗教史的演進過程,吾人必須很認真地去思考後疫情時代宗教的定位與去向,這是一個嚴肅但是又很玄妙的問題。
從人類發展史「天人之際」的角度來說,天人本是一體,天與人的互動也催生了所謂的宗教,上天在人類從蒙昧進化到文明的過程,賜下了各種宗教,其目的乃是因為人類從原始野蠻要進化到文明,一定要有教化百姓的機制,原始人類的初代社會沒有學校與教育制度,宗教就成了最大的教化體制,宗教神祉與宗教領袖甚至於廣義的神職人員就是人類社會的全民教師,所以,「宗教」二字,含有很重要的「教」字。
後來,世俗化的國家與政府逐漸發展成型,教育制度與學校逐漸取代了宗教的教育功能,宗教退居單純「民間信仰」的定位,但是,仍維持勸人為善的社教功能,不論人類如何進化、國家如何發展,宗教仍佔有很重要的一席之地。
然而,宗教真的有如各教派所言、所主張,帶給人類幸福美滿的人生,發揮濟弱扶貧、協助弱勢的博愛精神而造福全人類?答案可能不是那麼確定,甚至是否定的。尤其是西方世界一度因為很長時間「政教合一」制度,由於「絕對的權力,帶來絕對的腐敗」,宗教的原始宗旨不見了,在徹底世俗化的腐敗之後,宗教反倒成為國家與社會的亂源。更由於西方宗教的排他性,釀成人類史上最漫長與傷害最嚴重的宗教戰爭,尤其,西方宗教在一開始時的分裂分歧結合種族對立,兩邊極端的對立與仇恨式發展,加上政治因素的摻和,而完成最堅強「思想、信仰、力量」的三合一組合,形成永世無法化解的衝突溫床,今日世界的亂局就是因此而起,也是由此源遠流長的歷史背景而「於今為烈」。
反觀東方世界的宗教系統,從一開始有極強烈的出世背景,以及與政治保持相當距離而沒有形成政教合一體制,讓宗教自成一個系統,獨立存在於社會體系當中。
反思這段宗教發展史,不只宗教領袖與宗教學者,乃至於一般世人都有著共同覺醒:人類不該被宗教綁架或成為宗教的奴隸,而做出有違宗教和平、博愛、濟世的行為,不該「不治反亂」,反而成為人類禍害的根源。
因此,一次全面性、全球性由根源的宗教改革,勢在必行,讓宗教莫忘初衷,回到最原始「勸人為善、博愛眾生、定紛止爭」的定位。
然而,各家宗教經由累世的傳教好不容易有了一片天、一群信眾與積攢的豐沛資源,在既得利益私心自用的情況下,以及堅持自己才是正信的宗教信念,沒有一家宗教會發起清算自己的宗教改革或宗教革命。
如果,人類沒有辦法像馬丁路德一樣掀起自我純化的宗教改革,那麼老天就會出手,而天地不仁,老天出手,人類必遭災殃,那麼,老天又是如何出手?
以人類醫學一日千里的進步水準,目前除了癌症與一些慢性病之外,大部分的疾病,人類都可以醫治,尤其是對於所謂的傳染性疾病,人類的經驗與先進的醫學技術,基本上都可以應付。但是,這一波新冠肺炎由於病毒不斷變種優化,讓人類需要較長時間研發與試驗的疫苗計畫,趕不上病毒的變化而束手無策,以至於而有與病毒共存的防疫政策。
二、信息場與人類共伴共生的作用
從「後疫情時代」思考宗教未來的發展,如果體察天心,思考上天透過疫情所欲傳達的訊息,首應最先思考的是這場幾乎造成人類滅絕的共業,為何而來?又該如何而去?
國父孫中山說過「國者人之積,人者心之器」,把這句話加以擴充,就是「世界是由全人類共同組成,而人類的思想行為,是由腦部所主導(心之器)」。本來,基於人類是各自獨立的個體,你的腦筋想甚麼?跟別人無關,然而,根據最新最先進的科學研究,人類腦部的活動會透過腦波傳送到大自然的空間,這些個別的腦波訊息集中起來就形成與人類共存的「信息場」。當人類的腦部活動充滿歡樂、愉快、正義、助人等正面情緒,所發出的腦波就是正面的訊息,而形成正面能量的信息場。反之,如果人類腦部的活動充滿算計、奸詐、仇恨、殺害的負面情緒時,所發出的腦波就是負面的能量波,而形成負能量的信息場。
這個「人之積,心之器」的信息場是有能量的,必然與大自然產生密切且多面向的互動、回饋與交互影響,足以改變整個大自然的氛圍。其中之一,就是信息場與存在於大自然的細菌、病毒、微生物等的共伴效應與互動,當這個信息場充滿了歡樂、愉快、正面能量時,相對的,這些細菌、病毒、微生物就處在一個比較適合生存的友善環境,與人類可以互不侵犯的和平共處。然而,當這個信息場充滿了殺戮、鬥爭、猜忌、惡毒、互相陷害,完全毒化的負面能量時,相對的,這些細菌、病毒、微生物就處在一個被壓迫、被毒害而不適合生存的空間,這些細菌、病毒、微生物為了適應惡劣環境而生存,也必然被迫變異朝負面的方向發展、演化,以求生存,當這些負面的信息場發展到一個臨界點之後,細菌、病毒就會開始對外擴散,對人類帶來不良的共伴、共生,諸如瘟疫、疾病,乃至於其他的天災,人類在面對前這些所未見的病毒時,身體還沒有產生任何足以抵抗病毒的防禦機制及免疫力,人類有如手無寸鐵的活靶,任由病毒的攻擊而造成傷亡,加上這類病毒極具開放性的傳佈能力,遂形成奪命無數的瘟疫,這不但是人類歷史幾次大瘟疫形成的背景,也是這一波新冠肺炎大規模流行與肆虐的緣起。
農業社會人類的思想較單純,行為較無害,信息場較為正向平和,到了現代工商社會,人類因為面臨競爭與百無禁忌所養成的道德水平,與農業社會相較,其差異是非常巨大與明顯的,因此,由人心不古形成讓人類無法承受之重的負向信息場。
換言之,當農業社會人心不是那麼險惡的時候,間接式的宗教訓誨,尚可維持大信息場的正向本質,然而,當人心不古的時代充滿極端的燒殺擄掠、奸詐計謀、相互危害時,此時擔任中保系統的宗教已經再也無法把人類的信息場控制在正面正向,而嚴重偏向負面而產生負向能量時,就到了「天將降大禍於斯人」的新世紀。
輪迴,是因果報應的隔代報應,信息場,則是因果報應現世報的反噬。
這種信息場的大轉變對於宗教最大的意義,在於當人類直接把負面的腦波直接傳送到信息場,而無法再透過宗教的轉圜與導正時,人類本身要直接承擔行事為人與作惡行善的後果與責任,而無法透過宗教的救贖來化解。
例如,基督教所主張的「耶穌為人類的罪惡而釘十字架,人類因此而得到救贖」,此說基本上成立,因為耶穌的犧牲以及由此而建立的宗教,喚醒了大多數人的良知善心,掀起一股追求善行與博愛的社會浪潮,如此強勁的正信善念必然導正當時充滿殺戮與歧視的負向信息場,集體且全方位的轉向光明、和樂與博愛的正向信息場。(本節有關「信息場」的論述蒙「長行老師」指導)
三、從宗教的訓政時期過渡到憲政時期
要說明人類這段宗教演化「啟承轉合」的過程,可以借助人類民主化的進程來說明,互為比擬,更為傳神。從人類實施民主憲政的程序來驗證這一波「後疫情時代」的宗教發展,那就是,人類將從「宗教的訓政時期」過渡轉型到「人人成聖的宗教憲政時期」。國父孫中山認為中國要實施民主政治,從君主專制過渡到民主憲政,不可能一步到位,而是要經過「軍政時期、訓政時期、憲政時期」三個階段。當革命的軍事行動結束,隨即啟動訓政時期,對人民百姓實施民主憲政的教育訓練與普及化宣導,訓政成熟後再進階到完全民主化的憲政時期。
相較於民主化的訓政時期,宗教發展也要經歷漫長的「訓政時期」,當人類從蒙昧進化到文明的過程,各種宗教以及各種聖人扮演「訓政導師」的角色,教育百姓,度化眾生,把人類從原始野蠻引進到文明世界。自從宗教誕生以迄今日,這段長達二、三千年的世代,都可稱之為「宗教的訓政時期」。
那麼這段漫長的「宗教訓政時期」要止於何時?答案就是新冠肺炎肆虐後的「後疫情時代」。
質言之,當人心不古的時代充滿極端的燒殺擄掠、奸詐計謀、相互危害,而形成負向能量的信息場,此時擔任中保系統的宗教已經再也無法把人類的信息場控制成由負轉正,而嚴重偏向負面與負能量時,人的共業必須由當事人直接面對天地不仁的大自然清算機制。也就是「天人之際」的關係回歸到「天與人」的直接關係,此時宗教的功能就退化,宗教的中間人地位就淡出,或者發揮更大的優化功能去落實人人成聖的功能。從不好的角度來說,就是宗教逐漸式微,甚至「去宗教化」;從好的方面來說,就是人人必須力求上進,補上宗教的聖人垂範功能,每一個人都要「人人成聖」,才能由根本免去人類的災厄。如果要說得更清楚就是:後疫情時代全球將步入全新「去宗教化」的「後宗教時代」,人類不能再把毀壞的責任推給宗教、推給聖人,而是,人人都要直接成為聖人,既然,人人皆可成聖,宗教的功能與象徵性價值,將更加式微,或者只是協助人人成聖的相對的中間變項,而不是絕對的權威與終極目標。
四、從宗教的間接民權過渡到直接人權
我們再從民主政治發展過程的實例,來說明宗教的發展過程,人類民主化的過程是由君權政治進化到間接民權再進步到直接民權。「宗教的訓政時期」也就是「宗教的間接民權」,人類是透過類似「代議政治」的宗教來與上天溝通、互動,達成教化功能。然而,當代議式宗教式微,間接型的宗教不能滿足時代變遷,就必須再進化,轉型過渡到人人直接面對上天,也就是由間接的、訓政的宗教時代轉型過渡到直接的「天賦人權」,人人要直接面對「天人之際」的關係,這是作為人的「人權」,相對的,也是作為自然人必須承擔的責任。
面對這個結構性的轉變,首要思考的是傳統上宗教教化人心的責任要由誰來補位接手?那就要靠教育,包括家庭教育、學校教育、社會教育、媒體教育與大小團體的社團教育,以及人人自發性內求的成聖修為。屆時,宗教的功能將切割成兩個領域,傳統上有關品德修養的部分由教育體系接手,深奧的宗教理論成為神學的一門學問,由宗教人士傳承並深入研究,而不再是人類的行為準則。對一般人而言,宗教簡化為「明心見性,直指本心」的基礎工程,避開宗教的繁文縟節、深奧教義、儀式性的崇拜禮拜,乃至於偶像的膜拜、出入寺廟道場教堂、朝山與朝聖的宗教行腳、繳納十一的功德捐獻,這些祭典能省則省,宗教退位成為「虛君制度」,宗教一樣維持其儀式性的功能,或是精神寄託,但是,有關品格德行的陶冶則交給世俗的教育制度,以及落實到「行不言之教,萬民自作而不為始」(老子《道德經》)。
這個「後宗教時代」「去宗教化」的演變,除了宗教本身的功能退化之外,另一個主要原因,就是信仰宗教的人口越來越少,就算宗教能照顧那些篤信宗教的人口,那麼其他不信宗教無神論者的品德教育要由誰來牽引指導?就是回歸人類的教育體制。
五、未來世界是人人為大世界福
論到未來宗教的發展與型態,幾部知名的「未來書」,都有一些預言與描繪,僅列舉較無「怪力亂神」的兩本書來說明。
老子《道德經》有句名言:「聖人不死,大盜不止。」這句千古名言有各種不同的解讀,若放在此處的解讀就是,人們太依賴聖人,把品德修行的事情交給聖人代議、代為處理,而讓眾人反而忽略了自我修為之事,因此,伴隨聖人的存在,必然產生相對應的大盜,如果聖人與聖人制度繼續存在,大盜也就不會終息,相生相伴。更深一層的意義就是:唯有人人都成為聖人,當人人都是聖人時,換言之,也就是這個社會不存在任何聖人時,大盜自然而然就會消失於無形,「聖人既死,大盜即止」。
照此邏輯推理,人人皆可成為聖人,當人人都是聖人時,居中調和的宗教也就無足輕重,甚至可以「去化」了。
袁天罡與李淳風所著的《推背圖》是另一部奇書,《推背圖》預言未來的準確度令人佩服,其中第五十九象特別預言未來世界大同的景象。
《推背圖》第五十九象 壬戌(世界大同)的讖曰:「無城無府 無爾無我天下一家 治臻大化」;頌曰:「一人為大世界福,手執籤筒拔去竹,紅黃黑白不分明,東南西北盡和睦。」
未來世界大同將是「天下一家 治臻大化,一人為大世界福」,這裡的所謂「一人為大」,不是指某一位位高權重的人,而是「每一個人都為大」,亦即真正的大同世界是「人人成聖」的世界。至於「手執籤筒拔去竹」,是指廟裡面被信徒抽籤問卦的籤筒,裡面用竹子做的籤詩將「拔去竹」,人類不再求神問卜,也就是象徵意義的點出「去宗教化」。
這些未來書的預言,只是佐證,透過這次疫情的反思與推敲,後疫情時代全球將步入全新的「後宗教時代」。再怎麼說,人人成聖的境界也絕對比宗教時代只有聖人可以成聖的境界來得更加超凡而入聖。
本文不是「反宗教」之作,只是希望人類能從這場世紀的大瘟疫中得到創世以來對於宗教最大的開悟。(記者/王精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