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歷史深處的「八閩雄都、神州名府」,是「三山鼎峙、一水長流」的青綠畫卷,是「七溜八溜不離福州」的可愛家鄉……這裏是福州,中國東南一座擁有2200多年建城史的文化古城。
閩都形勝,勝在山水。福州城內,烏山、於山、屏山三山鼎峙,白塔與烏塔兩塔聳立,閩江橫貫市區,構成了「三山兩塔一條江」的秀麗畫卷。
作家鬱達夫在遊記中寫道:「閩都地勢,三面環山,中流一水,形狀絕像是一把後有靠背左右有扶手的太師椅子。」
古往今來,歷史給福州留下了豐厚的文化遺產,它就像一本讀不完的書,置於時間長河裏,每翻開一頁都會有新的驚喜。重建屏山鎮海樓,建設冶山、新店兩大古城遺址公園,修復三坊七巷、上下杭等歷史文化街區……近年來,福州努力擦亮以「三山兩塔一條街」為標誌的城市中軸線,在城市更新中訴說著千年文化古城的過去與未來。
福州市中心的三坊七巷,衍脈於晉唐、興盛於明清,有「一片三坊七巷,半部中國近代史」之稱。古榕相間、朱漆高門、瓦菲青苔,至今,林則徐、林覺民和冰心等名人故事仍在古厝坊巷間口耳相傳。
今年4月,三坊七巷年代最為久遠、歷史文化價值最高的古厝之一沈葆楨故居啟動修繕。
「在修繕過程中堅持政府主導、居民參與,遵循『最小干預原則』,以『鑲牙式、漸進式、微循環、小規模、不間斷』為特色,儘量保存古厝的古色古香和原汁原味。」福州市文物局副局長何曉斌說。
與三坊七巷隔街相望,朱紫坊也在福州歷史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這條被稱作「海軍巷」的坊巷中,走出了薩鎮冰等海軍名將,因而為人所稱頌。隨著福州歷史文化街區保護修復工程的推進,曾隱於此處的名人故居有了新的「打開方式」:院落裏,時尚生動的塗鴉壁畫引得遊客駐足,還多了傳統工藝展示館、文化創意店、畫室和書局。
依山傍海,閩江穿城而過的福州,號稱「山川靈秀所都」。「城繞青山市繞河」,優美的風景、宜居的生態,造就了這方「江城福地」,福州歷史上曾「五次為都、六次擴城」。
近年來,福州持續推進治山理水攻堅戰,打造「靈山秀水」,實現「親山近水」。
走進屏山,越王故都曾建於山麓;沿烏山拾階而上,林木間掩映著摩崖石刻;漫步於山,戚公祠、法雨堂彌漫著厚重的歷史氣息。
冶山,位於屏山東麓,有蔡襄、曾鞏、辛棄疾等古代名賢開府建衙於此。「福州話講,三山藏,三山現,三山看不見,冶山就是三山藏之一。」73歲的福州市民陳元春說。
在冶山周邊,遮擋山體的建築被拆除,消失的古景得以還原,磨損的摩崖石刻重回百姓視野,冶山春秋園保護修復工程採用「以景見意,以小見大」等手法,挖掘古建築、古景觀等歷史文化載體,全面展示冶山在漢、唐、宋、明、清等不同時期的文化風貌。
開放與包容,賦予千年古城嶄新魅力。說起福州當下年輕人最熱衷的悠遊去處,非「閩江之心」莫屬。歷史的底蘊、煙火的集市、夏夜的江風……「閩江之心」以全新姿態,展現新時代福州的蓬勃生機。
「閩江之心」是福州歷史文化中軸線與閩江山水廊道交匯的核心區域,西起三縣洲大橋、東至閩江大橋,囊括了煙臺山、臺江碼頭、青年廣場、蒼霞公園、中洲島、上下杭等,也是嚴複出生成長、林紓創辦新式學堂、鬱達夫號召抗日救亡、閩都人文淵藪之地。
福州城市建設投資集團有限公司副總經理林軍華說,「閩江之心」兼具「山、水、岸、路、橋、島」等元素,通過將閩都文化、海絲文化、僑文化、福文化等有機整合、集中呈現,實現歷史與現代交織、山與水融合、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圖景。
「南有鼓浪嶼、北有煙臺山」——「閩江之心」裏的煙臺山,成了福州新的「打卡地」。煙臺山中西文化交融的痕跡處處可見,從清末開始,「摩登風潮」湧入這裏,近百棟外國領事館、教堂、洋行等西洋老建築星羅棋佈,有「萬國建築博物館」之譽。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這些建築在歲月流逝中老化黯淡。經過近年來持續的開發、改造和提升,煙臺山終於又化身為令人流連忘返的潮流生活場,一種更多元、更國際、更有活力的生活方式在此興起。
2022年,「海歸」青年鄒元生在煙臺山歷史風貌區一座老宅裏開了咖啡館。宅內,「福州客」三個大字引人注目。
「福州是僑鄉,小時候常常聽到街坊鄰里談論,今天某某『番客』回來了。後來我在海外生活,對『客』有了更深刻的理解。」鄒元生說,「福州存在於每一條熱鬧街巷、生活里弄,沿著歷史的痕跡,品著現代的煙火。」(新華社記者涂洪長、周義)